在诗歌的海洋中,意象是不可或缺的元素,它承载着诗人的情感和思想,同时也赋予诗歌独特的艺术魅力。好的诗,其意象之间既要有内在的逻辑联系,又要有一定的距离感。这种微妙的平衡使得诗歌既有深度,又富有张力,从而引发读者的无尽遐想。
首先,意象之间的内在逻辑联系是诗歌连贯性的保证。内在逻辑可以理解为意象之间的相互关联和呼应,这种关联不仅仅在于视觉上的连续性,更在于情感和意义上的深度连接。例如,在杜甫的名句“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”中,诗人通过“风急”、“天高”、“猿啸”等意象,构建了一幅凄凉的秋景图。这些意象相互映衬,共同营造出一种悲凉的气氛,使读者能够更深刻地感受到诗人内心的哀伤。
还有诗人田汉国的爱情诗《冬日里》,写恋人“在下着雪的池塘边”见面、握手,“抓”住的的一些场景和镜头(即意象):“抓飞舞的雪花/和喋喋不休的话语/仿佛贪婪的眼/抓住晨曦一样的笑/
和残荷在微风中颤栗的/幽梦。”这些飞舞的雪花,不休的话语,晨曦样的笑,颤栗的幽梦,都具有恋爱中常出现的所感所见所想美好景象这一共性,只不过作者用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和比拟、象征、通感等修辞手段将其描绘出来,最后男性健康成为一个完整的物象,一个和谐的场景:就是得不到,却努力争取;表面没有得到,其实得到了;看似得到了,其实又一直处于分离状态。而贯穿其中的,是在深冬时节双方的深刻思恋,从而形成一个主题的闭环。
而好的诗歌也需要意象之间拉开距离。这种距离往住体现在时间、空间、事物或景象的特点和属性等多方面。拉开意象之间的距离可为诗歌带来丰富的层次感和深度,拓展作者和读者的的想象力,即如刘勰在《文心雕龙》里强调的:思接千载,神骛八极。拉开距离可使诗歌不仅仅是直接的表达,更是含蓄的暗示和隐喻。距离感可以通过对比、反衬、跨越、移就和通感等手法来实现。例如,李白的“抽刀断水水更流,举杯消愁愁更愁”,通过“抽刀断水”与“举杯消愁”的强烈对比,凸显了诗人内心的苦闷与无奈。这种对比不仅增加了诗歌的视觉冲击力,更使得诗的意义更加深远。
又如杜甫的诗: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” 诗人运用了多个具有象女性保健品征意义的意象,如“国破”、“草木深”等,通过这些意象传达出一种深沉的历史感和现实感。同时,诗人通过花与泪、鸟与心的对比,创造出一种强烈的情感距离,使得读者在感受到诗人的痛苦与哀愁的同时,也能够深刻体会到历史的厚重与人生的无常。
还如,上面所举《冬日里》一例,“雪花”和“话语”这组意象,一是视觉的物象,一是听觉的对象。晨曦样的“笑”和微风中的“梦”,一是人的表情,一是虚幻的意识,表面上看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,至少意象间有很大的距离,正因为有这样的距离感,可以更好地使读者扩展想象空间,使作品更具韵味。
当然,内在逻辑与距离感并不是孤立存在的,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动态的、相对的。
过于强调内在逻辑可能会使诗失去其深度和韵味。很多平庸的诗过于注重意象之间内在的联系和逻辑性,而造成了意象的雷同和重叠,容易使诗呆板平淡,没有震撼力。如一首诗:“寒冰割着我的四肢/严霜打蔫了我的筋骨/冷雨淋湿了我的心/大雪覆着我的身躯”。看似是强调,是着重描写,但冰霜雨雪意象过于接近重叠,使诗味逊色不少。
情趣内衣
而另一方面过分追求距离感则可能使诗变得晦涩难懂。 有些现代派诗过分强调意象的大跨度跳跃,或搞意象杂乱无章的堆砌,容易让诗晦涩难懂。如我年轻时学写现代派诗,有一首《雨》:“尿从乌黑床上滴下/爷爷的腿断在山坡/只好自己拖回来/天青色扎着鹰的肢膀/小马冲进风的怀里/一支青蛙/跳出了视线/留下一声儿啼。若不是诗题点明了雨,谁能懂得这是因为下雨造成了世间乱象呢?
因此,一首好的诗应当在内在逻辑和距离感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。这不仅要求诗人具备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敏锐的情感触觉,还需要诗人能够巧妙地运用语言和意象,将不同的诗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。
为了达到意象之间的内在逻辑与距离感的平衡,诗人需要巧妙地运用语言和技巧。他们需要准确地把握每个意象的意义和情感指向,同时也要考虑用什么表现手段将这些意象有机地组合在一起,以实现诗歌的整体效果。这需要对语言有敏锐的感知力和对诗歌艺术的深入理解。
总的来说,一首好的诗中的意象既要有内在的逻辑联系,又要保持一定的距离。这种平衡使得诗歌既有深度又有广度,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思考。无论是内在逻辑还是距离感,都是诗歌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,它们共同构建了一首诗的独特魅力和深远意义。
附:田汉国诗《冬日里》
我们有时会见面
在下着雪的池塘边,伸手
抓飞舞的雪花和喋喋不休的
话语,仿佛贪婪的眼
抓住晨曦一样的笑
和残荷在微风中颤栗的
幽梦
我们也在瓜棚,沼泽地
香樟树荫下,开满野花的
小石径,向阳的山坡
见面,你我紧紧抓着手
那一刻的静好时光,那属于我们的
期待,想攥在掌心不放
留在指间的汗渍
星光,云影,花开花落
仍然流动着春天气息
正像此刻,你又想起了我
给我阵阵惊悸,仿佛你的手
正紧紧握着我的冲动
作者简介:程新华,号云水居士,湖北麻城人。曾在湖北省教育厅及直属单位任职,一级研究员。世界华文写作协会理事,第十届半朵中文网专栏作家。作品发表于各大报刊及网络平台,著有诗集《送你一轮朝阳》《一生一世的桃花》《想起紫藤花的浓厚》等。
(责任编辑:张仕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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